在人生的大舞台上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、夢想,並且也都在堅持不懈地為之奮鬥、努力……
不知不覺中,為實現自己的夢想,我們的良心理性漸漸被摧殘、泯滅,我們迷失了方向,辨不清黑白美醜……
我們被迫無奈地接受著變了樣的自己,甚至後悔自己所走過的路,心靈深處雖留戀起初的天真無邪,卻又無奈地被殘酷的現實牽著鼻子走,我們的步伐是那樣的艱難、沉重……
然而,主宰一切的那一位深知我們一路走來的辛酸與痛楚,他能帶領我們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……
你聽,他向我們發出了親切的呼喚:「當你感覺到疲憊時,當你稍稍感覺這個世間的一份蒼涼時,不要迷茫、不要哭泣,全能神——守望者隨時都會擁抱你的到來。」(摘自《話在肉身顯現·全能者的嘆息》)
——題記
努力拼搏 終難圓夢
從小我就羨慕有錢的人,看到有錢人吃得好、穿得好、享受得好,我就盼望自己有一天也能過上像他們一樣的生活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我常常想:「看來有錢就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,有錢才能有幸福,那我以後也要多掙錢,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,這一輩子也算不白活!」
結婚後,我和丈夫就嘗試著做各種小買賣,但一年下來,除去家裡的開支,根本攢不下幾個錢。後來,村裡幾個精明的人做起了倒賣糧食的生意,不久他們就買上了家電,蓋起了樓房,看到他們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,我和丈夫也看準時機,買了一輛三輪車下鄉收糧食。從此,我們每天起早貪黑,累死累活地幹,可一段時間下來也沒掙著多少錢,而聽同行說他一天就掙不少的錢,我心裡很納悶:「我們每天拉的糧食不比別人少,可為什麼卻掙不來錢呢?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懸殊?難道是我倆不會做生意,還是他們有什麼訣竅呢?」困惑中,我想到了同村的一個兄弟也是幹這行的,我們兩家關係還不錯,我就和丈夫去他那兒「取經」。說明來意後,兄弟詭祕地笑著說:「現在啥時代了,做生意的人哪有像你們那麼實在的!哥、嫂,你倆也不是外人,我給你說實話吧,幹收糧食這行要想多掙錢,主要是得會玩秤坨……」聽他這麼說,我心想:「我們莊稼人辛辛苦苦打點糧食,多不容易,我可下不了手!」我驚恐不安地說:「兄弟,咱們都是莊稼人,這樣做不是壞良心嗎?和強盜有啥區別?再說,若讓人家發現了多丟人呀!」兄弟看我緊張害怕的樣子,不以為然地嘿嘿一笑說:「嫂子,良心值幾個錢呀!如今時代變了,鄧小平主席還號召我們『不管黑貓白貓,逮住老鼠就是好貓』,咱把錢掙到手那才是本事,沒錢誰也看不起。現在收糧食不搗稱的有幾個?我看像你倆這麼實在的人不多啊!」聽著兄弟話裡帶著嘲諷,我心裡很不是滋味,心裡不禁翻騰開了:「是呀!我整天想著怎麼掙大錢,可做正經生意辛苦幾年也沒掙著幾個錢,現在終於找到掙錢的門路了,又有這麼多顧慮,唉,真是太難辦了!細想想,兄弟說的也是事實,現在是金錢社會,離開錢什麼事也辦不成。」想到這兒,我連忙點了點頭……
誤入迷途 隨波逐流
第二天一大早,我就催丈夫去買了活頭秤。第一次用活頭秤收糧食,我心裡非常害怕,感到良心不安,總怕被人發現,就和丈夫商量少搗點稱,丈夫心裡也害怕,同意我的想法。當我拿著秤準備稱糧食時,那可真是做賊心虛呀,嚇得我心裡「怦怦」直跳(平時都是我扶秤,丈夫抬糧食),手裡拿著秤不敢摁秤坨,緊張害怕得下不了手,唯恐被人家發現了,那可丟死人了!我越想越害怕,偷偷給丈夫使眼色,丈夫看我害怕的樣子就暗示不讓我搗稱了。這時,我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。我們拉著一大車糧食到收購站賣,看到幾個同行眉開眼笑地數著手裡掙來的大把鈔票,而我和丈夫累得滿頭大汗,掙的錢還不到一百元,他們就故意過來問我們掙了幾百,丈夫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。此時,羨慕、嫉妒、恨一齊湧上心頭,我一刻都不想在那兒停留,便生氣地對丈夫說:「趕快回家吧!」車上,丈夫發著牢騷說:「以前,我們找不到掙錢的門道,如今找到了,看著錢也不敢掙!」我想:「說的也是,人家都那麼幹著,也沒見他們心裡不好受。唉!現在這世道正經做生意行不通、吃不開了,只恨自己心太軟,下不了狠手,不但掙不著錢,還被人恥笑。」於是,我狠狠心,對丈夫說:「你別生氣了,明天咱也下手……」
從此以後,我們出去收糧食就在秤上做起手腳,雖說每天精神高度緊張,良心不平安,但看到手裡的錢越來越多,緊張與不安隨之被沖淡,良心也越來越麻木,我心想:「這樣賺錢雖說擔風險,但是錢掙得多,照這樣幹下去,不愁過不上好日子。等我們有錢先把家電買齊,再蓋一套樓房,這不正是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嗎?」有了目標,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,有時一袋糧食能搗十斤到十幾斤,拉一車糧食就能賺幾百元,這樣的利潤真是可觀呀!我們村收糧食的個個成了暴發戶,很多人眼紅陸陸續續也都幹了起來。常言說「常在河邊走,哪能不濕鞋」,有個別的同行被人家發現了,不是挨打挨罵就是賠錢,我不禁有些害怕,心想:「萬一有一天我們也露了馬腳,該怎麼辦呀?我可丟不起這人,乾脆不幹了,免得整天出去提心吊膽的!」可左思右想還是捨不得放棄這個掙錢的買賣。接下來在收糧食時,我更加小心謹慎,唯恐出事。
一天,我們到了山區的一農戶家收小麥,家裡只有四五十歲的夫妻倆,看著很老實,他們上下打量著我和丈夫,不放心地說:「老鄉,你們的秤標準不標準呀?聽說有些收糧食的秤有問題,不如我們把麵粉廠的磅拉來,用磅秤算了。」我一聽他們要用磅,就假裝一臉誠意地說:「大哥、大嫂,我們的秤可標準了,不信你們隨便投秤,我們都是莊稼人,做事得憑良心,我們兩口做生意一是一,二是二,老不坑少不哄,把糧食賣給我們,你們放一百個心……」丈夫也在一旁附和著,女主人上下打量著我們,說:「是啊!咱都是莊稼人,可不能做那傷天害理的事,我看你們也是好人,就用你們的秤吧!」我聽後暗自高興,看著他家的糧食,心想:「這幾千斤糧食,少搗些他們根本看不出來。」在稱糧食的時候,我心裡很不是滋味,想想自己剛剛對人家說的話,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?人家種地收點糧食也不容易,乾脆今天就不搗稱了。可轉念一想:「要不這樣幹,我什麼時候才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,整天過著窮酸生活,這一輩子不白活了嗎?即使我不坑他們秤,他們賣給別人不也照樣被坑嗎?」於是,我心一橫,把秤坨摁進去開始稱糧食,稱完糧食算賬的時候,我看男主人站在旁邊盯著糧食袋直犯嘀咕,嘴裡喃喃地說:「今年的麥子比去年的好,為什麼產量不比去年高呢?」我一聽就急忙打圓場說:「大哥、大嫂,今年的麥子成色差,重量相比就輕了。」丈夫也趕緊附和。他們聽了我們說的似乎相信了,男主人點點頭說:「你們說的也有道理。」我觀察著他們的臉色,見他們不再疑惑,忙給丈夫遞了個眼色,我們就立馬裝車,急急忙忙拉著糧食出村了。到了公路上,我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。